随着脾窍洞开的轰然巨响在体内消散,齐云缓缓吐出胸中一口灼热冗长的浊气。
那浊气在微凉的空气里凝成一道细细白练,倏忽而散。
一夜的折腾,齐云也根本就没有睡多久,但此刻,非但不觉疲惫,反是精神振发,通体透着沉浑厚重的安泰之力。
连窗外那透进门缝的灰蓝天光,也看着格外清明。
天光从破窗棂的豁口里硬生生挤进来,灰白里泛着点冷蓝,斜斜切在土炕沿上,把齐云半边身子割在明暗里。
他坐在条凳上,端起粗陶碗灌了口隔夜凉水,冷水滚过喉头,浑身里里外外一阵清爽。
“心窍开了才一日,脾窍又开,照这光景,五脏拳,怕不是没几日,就能大成了?”
齐云心中美滋滋的想着。
天光渐亮,屋内的陈设显出模糊轮廓。
齐云看着窗纸透出的蓝灰色。
老道此刻还未归来,莫非是还在城中,寻那逃遁的鬼婴不成?
念头刚起,耳根便是一动。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吱呀。”门轴涩响。
玄玑子一身露水寒气撞了进来,道袍下摆沾满泥点草屑,袖口被什么勾破了几处,露出里面洗得发灰的里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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