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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心头一跳,自己心、脾两窍贯通,这“门槛”简直如同虚设。
一股冲动涌上喉头,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可看着老道疲惫而认真的眼神,话又硬生生卡住。太快了,快得不像人,快得像妖孽。
他垂下眼,盯着自己搁在膝上的手,指节匀称,蕴着新生的力道。
罢了,再忍两日,只说自己开了心窍,也算“进境神速”,不至过于骇人。
“弟子明白,定当……”齐云话未说完。
“哐哐哐——呜哩哇啦——!”
一阵极其刺耳的破锣声混杂着嘶哑走调的唢呐尖啸,如同生锈的锯子猛地割裂了窗外尚算清冷的晨光,蛮横地撞进客栈!
那声响粗粝、突兀。
师徒二人俱是一怔。
紧跟着,楼梯板被数只脚板踏得山响,咚咚咚如同擂鼓!
“砰!”
房门被猛地推开,力道之大,门板撞在土墙上又弹回,簌簌落下几缕陈年积灰。
当先一人,四十上下,一张焦黄的脸膛,眼泡浮肿,眉间三道深纹刀刻斧凿。
身上一件半旧的鹦哥绿官袍,前胸后背的鸂鶒补子已磨得有些黯淡,浆洗得倒还硬挺。
正是庆阳知县孙茂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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