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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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崖醒了？”谢衍的声音淡漠，若有若无，像是长叹，“这一次睡了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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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袍魔君看去，冷笑声带着恨意，绯眸尽是干涸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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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从熹微灯火中走出，纤尘不染的白衣融着一缕暖色的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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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怕行于最幽暗处，依旧是光风霁月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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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贵人事忙，今天是什么日子，竟是想起来看本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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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极的嗓音磨砂般嘶哑，像是多年未说过话，“十几年，连个影子都不见，本座还以为您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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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公事，前来教化魔君。”谢衍停了一下，脚步似有些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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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站在黑暗中，良久才道：“怎么，别崖盼着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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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那有什么意思？谢云霁，你得活着，直到本座来报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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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下颌，傲慢冷笑道：“谢云霁，教你失望了。本座天生罪骨，心魔缠身，怎堪教化？如今，本座依旧时时想着——亲手弑师，饮尽你的血，才算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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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执着琉璃灯，照向他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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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刺破阴暗的角落，也照出白衣圣人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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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不像从前那样冷硬锋利，神情意外地有些温柔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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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霁今天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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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极心中想着，掀起眼帘瞟去，却是与谢衍淡漠无光的漆眸相触，一时间便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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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如同镜面相望，光影倾斜，照出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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