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脸面的下人都比他地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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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他无立锥之地，连小厮都能堂而皇之地探讨他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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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屋中，那孱弱青年缠绵病榻，气若游丝，却睁着无神的眼，一口不平郁气始终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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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将归轮回之际，一个温雅的声音在他脑海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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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道：“……五百年前，吾兵解以来，徘徊道之罅隙，神魂遍历万劫，走过枯荣盛衰，终寻到重生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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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之魂魄受牵引至此，自是与小友有缘。小友大限将至，若身后肯予吾躯体一具，令吾重回世间。作为报答，吾会替你了结此间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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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为定。”人之将死，无论是仙是鬼，他都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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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尽最后的气力攥住单薄被衾，沙哑道：“谢家，于我是龙潭虎穴……谢二，还有父亲，继母……我憎恨谢家，千年世家，如此蝇营狗苟，捧高踩低，合该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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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轻笑道：“倾覆一家一姓，这有何难？吾答应你，以……圣人谢衍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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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您是圣人谢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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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谢景行的青年还未讶然，时辰就到了。天旋地转，他猝然离魂，短暂地处在生与死的夹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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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生之间，他真正看清了那与他对话的白衣魂魄，对上了那漆黑深邃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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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怕未曾见过那位至高至明、威严凛然的仙门之主当面，却无端笃信，这与他对话的魂魄定是无上圣贤，而非鬼怪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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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雷劫坠天，渡过五百年的跌宕，他依旧是当年高坐云端的九天至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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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圣人毁誉参半，世间数不清的传奇轶事却不作假，这些登时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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