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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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光让他的倒影破碎，前世今生割裂为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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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谢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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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弟子谢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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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不相饶。”他轻叹，“昔年天生圣人，终是老病孤舟。当真是，大起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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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身份，相同魂魄。圣人临川上，走过生与死的边界线，才看穿人世间的无常，三界众道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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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换名姓、易变容貌，修为尽散，不见故人……这样抛却曾经的一切，就能轻易成为另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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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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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世重回，他病骨僝愁，风貌大改，唯有这似寒星的漆眸，还残存昔年圣人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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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眼中的“圣人谢衍”，与真正的他，恐怕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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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儒门三相拢袖垂眸时，谢景行姿态谦恭，礼节无可挑剔，总有种格格不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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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平生不低头，何曾落到过这种境地。他披着君子的画皮，足够隐忍，心却在天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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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又有何人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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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归一，众道朝圣。当今所谓“圣仙佛杰”，当年皆在他座下，聆他教诲，听他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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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是仙门高悬不落的日月，曾经如此，来日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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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来日。”白袍书生垂衣拂袖，他微微笑，将玉笛背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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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剑，剑指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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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行也不急着走，在池边转了转。凤凰花树下有一张石桌，摆着一局残棋，黑与白，正是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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