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若是圣人乐意和本座回魔宫，本座自然会护着你，用尽天材地宝替你恢复修为。你想好了，这可是恢复修为的捷径，比你隐姓埋名呆在儒宗快得多。圣人傲了一辈子，总不会想临到此时，总是因为实力不济，被人欺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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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静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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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别崖，终生为命途所苦，为天道操纵，困于天地樊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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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师父，自然想渡他成圣，拨他命盘，教他一生苦悲得以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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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从未诉之于口的飞升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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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固然可以轻掷仙门权位、抛却性命，散尽修为，唯独不会去做的，就是随他入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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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骨头太硬，性格太执拗，学不会哪怕半点依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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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极怔了半晌，屈服于他冷如秋水的眼，声音渐渐低下来，他终究让步了：“……圣人要什么，我都会给，只要来陪我，哪怕一阵，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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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这副模样，实在是太痛，太招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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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托着他的下颌，抚摸他苍白皮肉之下显露的魔纹，温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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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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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之道统在此，不入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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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霁可以把命偿给他，却不肯跟他回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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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多狠心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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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极绯眸阖上，靡艳的魔纹漫上侧脸，好似盛开的绝望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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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他想象过很多次重逢，于是走遍千山万水，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熬干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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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圣人坠天，九幽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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