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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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极沉默, 他显然是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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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 他也不会在仙魔大战时，对“仙尊魔卑”的现行秩序提出反对，甚至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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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面容清霁如雪, 将长发往身后撩去，墨如烟云披散，他也顺势扶着膝，在灯下席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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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的影子被橘色的光映照在石壁上，孤直修长，像一棵孑立的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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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盘膝而坐，身缠镣铐的帝尊平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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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肉/体上的交流，看守者对囚徒的控制外，谢衍也会在他还清醒时与他这般平等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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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一刻，他们之间难得温和平静，思想上的交汇与碰撞，就此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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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代表的，并非是至高无上的力量或是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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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抚着膝，缓缓道：“妖族想要彻底灭尽巫族道统，吾拦了下来。即使巫族是仙门之大患，也不该因为其存在威胁到仙门，吾就将其道统彻底诛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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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或许可依循律法，裁夺个人的罪行；却不可因为其威胁仙门，去决定一道的亡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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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的认知并非标尺；生杀予夺，亦不可全然依循我意。”谢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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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言下之意，殷无极听懂了：他最终没有把北渊逼上绝路的理由，亦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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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战胜者，圣人有办法掠夺北渊，以北渊万民的血肉来供养仙门的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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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让他们走投无路，为了活着不得不反抗。而是给魔修留下了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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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战败了，但陛下没有死，魔修也不会因此沦为仙门的奴隶。有活路，就不必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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