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6章

无极冷笑一声，“圣人也知道。怎么，圣人还要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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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却坦荡道：“不，我承认，留下你，的确是我之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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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别崖恨我，我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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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凝视着他黑暗里的轮廓，轻轻一叹，“只要你活着……就是意义，就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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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意味不明的话，让躲在黑暗与寂静里的殷无极眼睫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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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支起身，赤足走出，铁链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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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极停在光焰与黑暗交界线之前，容貌模糊不清，黑袍下的身躯恢复大半，不似方才那般有大片灼伤，只是比起当年更枯瘦苍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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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讥讽，“难道，圣人看着本座这疯狗性格，听着不讨人喜欢的谩骂，还面对时不时浑身流血、骸骨外露的丑陋模样，还能纡尊降贵与本座保持这段关系……呵，倒是本座不堪，污了圣人的眼，再说，本座也没逼着圣人临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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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站在光影的分割线之前，目光穿透一切表象声色，看向他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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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莫说殷无极偏激敏感，伤痕累累，哪怕他不是人形，化作飞鸟走兽，花草鱼虫，精怪厉鬼，甚至是一具骸骨，他都会觉得他有最美的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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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朱颜还是白骨，在我眼中，别崖从来都是别崖，世无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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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主动越界，从光明走向最黑暗处，轻轻抚着他苍白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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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极的红眸流转光芒，别样的绮丽稠艳。他反手握住谢衍的手背，有些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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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变成何种样子，拥有何等形貌……哪怕是成了灰，作了土，消散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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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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