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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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听见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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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底下，那地狱光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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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对殷无极毫无隐瞒，何况别崖剖白过无数遍，他怎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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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觉得是听错了，后来，接连不断传来压抑痛苦的喘/息，还有……唤我师尊，求我相救。即使我理性判断，别崖根本不会在这里，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万一呢？天道向来待他苛刻’‘若是真的，我怎能把他抛在这里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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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又折返，在城中搜寻一番，并没有找到你被天道吞噬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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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望着他波光凌凌的眼眸，不去说他当年挖地三尺的心境，只微笑道：“还好，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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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天又回首，尘世缘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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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解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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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就在他心里，即使走过天河又如何，谢衍舍下性命、身份、修为、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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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舍一身剐，舍不下的，终究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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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轻描淡写道：“不过，这机会稍纵即逝，我被幻觉所欺，未能把握，说明修行不到家，时机不成熟，只能来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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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谢衍在定下遗策，想方设法为他吊命时，心中也实难保证，别崖的情况能够坚持到他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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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只身搏天道能不能成功，就算他再强，死在半途的风险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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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总得有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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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执念，支持着舍下一切的圣人渡过浑噩与孤独，在世界的罅隙里煎熬，直到重返人间，与故人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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