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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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将魔道史书里的违和筛选出来。少年看不见任何文字记载，谢衍解释：“历史被人为删除过。从奴隶制到立宪，其中有近一千五百年彻底消失了，我怀疑，其中被删去的，是关于某个重要人物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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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坐在他身侧，本在百无聊赖地看师尊整理无字史书，他一僵，抬眼瞧着师尊，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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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又意识到师尊没有这段记忆，不会像在红尘卷里那样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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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沉浸在文字记载里，没看见他的小心思，“他对五洲十三岛历史进程的重要程度，应当不亚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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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评价自己，多少有些微妙。但对修真界而言，圣人死于五百年前，也算是后世对我早已盖棺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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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自己时，也多少有些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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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这一遭闯荡，前路无人，后路已断，莫说历史评价，他连此身都弃置，自然淡漠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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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攥住他的白衣广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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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被他蹭来蹭去，那股冷酷无情的气质褪去些许，像是积雪融化终年寒潭，作了小鱼嬉戏的鱼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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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眸，把多情都分给萎靡的漂亮鱼儿，温声哄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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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霁此人，绝大多数时刻都是难以捉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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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雪、如水、是雾、也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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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高绝，捉不住，也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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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过他，恨过他，到最后在等待中煎熬到麻木；说要报复，却连报复都没有意义。具是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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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随他登天，他才真正看到剥去一切伪装的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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