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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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啊。这些年来，殷无极也曾壮怀激烈，也被最残忍的世情磨到伤痕累累；他学会圆融世故，在危险的平衡中周旋；亦有锋芒棱角，提剑时不惧仇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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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丹青碧血，最终成为了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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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的时代车轮，终究公平地碾压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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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一千五百年，原本永世为奴为婢、匍匐在地的魔民，终于在君王的带领下直起了腰身，从此无论是谁，再也不能将觉醒的他们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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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连君王都不存。无人能让时代倒退，将他们关回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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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万魔，将会真正从这不公的天道秩序中解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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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的火种，未来的道路，他会交给未来的北渊万民选择。无论他们追求自我，还是向往公平，亦或是别的什么，都行，都很好。他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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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君王，会担负一切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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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极俯身，抚摸一簇幽影燃起的火焰。他在焰心里，看见了旧日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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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百年，那些起义、复仇、贪欲、背叛、饥寒，战争、内乱、道统倾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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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不断垒加，被最初与最终的帝王扛在肩上。没有第二个人扛得起这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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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本就是一座活碑文。人们可以视他为魔道正神，对他三跪九叩；亦会数尽他身上记载的罪孽，斥责他幽厉残暴。是他，也都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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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极触碰焰火时，眼前的闪回如光影错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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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恨我吗？”殷无极垂手，将身上枯萎的荆棘取下，神情悲而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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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他扶着王座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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