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聪的身体的剪影，他的手反复在自己身上游走着，有些水汽从他浴室门的缝隙里偷偷跑出来，它们碰到外面的玻璃，黏在上面，把整个镜面变得愈来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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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聪仰着脑袋，水把他的头发浸湿的柔顺地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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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染上了一层白雾，灯光在里面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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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大，电视节目的下集预告在疯狂又密集地输出下一集的笑点，在他们疯狂的笑声中浴室的水声消失了，宁聪推开浴室门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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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闻到扑鼻而来的香波味，那是我上个月去这附近超市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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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聪拿着我挂在洗脸台上的毛巾覆盖上自己湿漉漉的脑袋，他抬手擦了擦被蒸汽模糊了的镜面，我看见他拿出我的牙刷，挤上牙膏，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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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不耻他这种全然把自己当做这个房间主人的作风，侧头撇开自己的视线：“别用我牙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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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是一嘴的泡沫说话的声音也含含糊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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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嘴里的话梅核吐进了垃圾桶里，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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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听见他漱口的声音，听见他清晰地开口：“吹风机在哪？”他说着开始翻起了我的洗漱台，我听见抽屉一层一层打开随后又被关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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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了吹风机，拿掉了搭在自己脑袋上的毛巾，吹风机巨大的噪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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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里广告又放了起来，它在努力宣传着自己的牛奶，全天然无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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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宁聪巨大的噪音里生气地关掉了电视，准备回房间坐在床上插上耳机在电脑上观看这令人发笑的综艺，经过浴室的时候宁聪关掉了吹风机，他看了我一眼，朝我摆了下手，指使道：“帮我吹下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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