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薄乌云，好像只要抬手一握，就会碎散分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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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中的一叶舟，逆流走，顺流走，一直走。”伴随钢琴琴音渐弱，这首民谣流转着走向尾声。或许是大雨和深山让信号变弱，这首歌放完，并没有跳转下一首，车厢里唯有无尽的沉默与雨坠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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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梁昊竟意外先开口，他浅笑道，“原来是诗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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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宋文远只觉困窘道，“这是我十七岁写的，太矫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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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是。”梁越接话道，“小远那时候写了特别多的诗，都好动人，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不爱给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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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昊转过头笑笑道，“怎么，因为害羞这首歌我很喜欢，就像...长长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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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远瞧见梁昊的眼。梁昊很少这样柔软地看他，多数时候都没有温度或是冷冰冰的，宋文远不禁身体发热，冷意都消散，梁昊对这首歌词的点评也算到位，宋文远垂着脑袋，没忍住轻声道，“这是我爸刚走半年时候写的，当时感到漂泊，也无依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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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远，你还有我的。”梁越记得那段时日，宋文远的消沉和自暴自弃他都知道，便忧心勾起了宋文远的负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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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宋文远立刻回应说，“我知道，”又说，“幸好有你。”他说完，梁越就岔开话题，说些其他趣事将这页翻了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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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越和宋文远谈天之际，梁昊却解锁了面板，点开方才的播放记录，看到了这首叫做《舟》的歌曲。他扫了眼歌手，虽不认识，却默默地回味起方才的旋律，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起了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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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道路恢复畅通，梁昊驱车快速驶向度假镇入口。雨落得更大了。到达医院之后，宋文远一度听旁人说，照这样下雨，怕是不多久就得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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