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着几张桌子的地方，那个金发的半大男孩也坐直了腰。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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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急着上路的旅行者不止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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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首先起身，丢下酒杯，在桌上扔了几个铜橡子，不引人注意地走向门口；但那孩子也很快跳起来，一边把一顶皮帽子罩在头上，一边和他擦身而过，抢先一步拉开门冲进傍晚的寒风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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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顶着呼啸的冷风走出门时，那个孩子已经跑到了大路上，橘红带灰的皮帽子垂下来遮住耳朵的部分没有系紧，活像一对猎狗耳朵，随着奔跑的步伐在脑袋两边拍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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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等等！”他喊道，但是没有得到回应。空气冷得他不得不张开嘴呼吸，现在他的喉咙也被冻得发疼。他把宽檐帽戴起来，跨下台阶，知道自己必须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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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泥泞的道路上还没走出多远，他就意识到身后有人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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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被发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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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有那么糟。无论三一学会还是城市护卫队都没必要耗费这个时间，在大街上出其不意地堵截他反而更有可能成功。况且他早就换掉了原先的衣服和马，分别在不同镇上的集市里卖了出去。眼下他应该表现得和一个普通的旅行者没有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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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身后三个跟踪者的手法非常业余。他们跟得很紧，鞋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大概根本就没有打算掩藏行踪。很可能是在酒馆里盯上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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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加快了脚步，突然转向，闪进一条石砌小路，推开一户人家的门闯进去。他直接把一整枚银橡叶塞进正要发怒的男主人手里，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接着径直走入后院，从半人高的石墙上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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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被墙头绊住了，整个人摔进混着雪水的泥路上。卢卡在雪里打着颤，站起来拍掉斗篷和外套上的污迹。也许被冻毙了都比这更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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