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出口，摆脱这个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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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了两片面包之后卢卡把笔记本和几大张稿纸摊开在膝盖上写起字来，直写到鼻尖冒汗，捏着笔的手指指节发白，简直叫人担心他会骨折。维洛没有睡意，于是也在火边坐下，像往常那样借着光捧起她的童话书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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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她盯着书页，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刚刚过去三天，但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很难将全部的事情理顺，也不知道之后的路上还会遇见什么。她只是想啊想，那些问题像大群吵闹的椋鸟在她脑海里盘旋，一直无法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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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夜的时候，卢卡才长出了一口气，放下笔，开始整理膝盖上的纸页。他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书。 “我早就想问了，你的书为什么没有封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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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是有的，”她摸着第一页，“很漂亮的，画着一条龙。被我老爹撕坏了——他不喜欢我长大了还着迷这些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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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沉默地把写满字的稿纸叠进皮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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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我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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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洛耸耸肩，把书递给他。他翻着里面的故事，最后停在《“白蹄”埃尔多》的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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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又想告诉我这有多幼稚，最好还是别费心了。”她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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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只是叹了口气。 “实话告诉你，小时候我也最喜欢这个故事。”魔法师用支在膝盖上的手撑着下巴，凝视着那一页的插图，“每个晚上都要奶妈给我讲一遍……或者三四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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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妈妈呢？”维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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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她和我父亲时常不在家。他们回家的时候，我更愿意听他们说些在别的地方遇到的事。我敢说他们也不喜欢我整天听童话。后来我大了一点儿，学了些读写和语法，又到了被允许自由进出藏书室的年纪，才拿到第一本写真正历史的书。关于埃尔多的。至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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