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沉得像一扇铁闸门，四肢软得像在热汤里泡了一晚上的长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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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们可以在城里好好休息一下，”卢卡向她保证，“再买两匹马……或者弄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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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隔着袖子轻轻挠自己的左手臂。早晨换绷带时她发现左手臂上的伤已经接近愈合了，新长出的肌肉现在痒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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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出脚下的轨道的轻微震动。直到身后尖利的汽笛声响起，维洛才惊了一跳，呲牙裂嘴地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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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座在逃跑的工厂正在靠近，伴随着有节奏的撞击声和煤炭燃烧的气味。回头时她瞥见疾驰而来的高大怪物黑黢黢的影子，接着就被两束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幸而卢卡抓住她的手臂，把她从铁轨上拽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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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头里有人探出半个身子来喊了些什么，维洛没听清，只看到一长列车厢呼啸着快速掠过他们身边，车轮碾过轨道发出隆隆巨响，底下还不断冒出白色的蒸汽来。很快汽笛声和那股热风都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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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个叫做火车的东西，对不对？跑得是挺快，就是太烦人了。”她小声埋怨，“他们就不能做得小声点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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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卢卡说，因为刺鼻的烟气咳嗽了两声，把围巾拉上去盖过半张脸，“不过只要坐在车厢里边，你就不会觉得那么烦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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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她摇了摇头，“铁路还没修到北方去，我也舍不得花那么多钱。要不然，我早就一路坐到格洛斯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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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耸耸肩，低着头重新走回轨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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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不从南方搭火车去赫克？”维洛好像想起了什么，“路上一定有车站，你也不缺钱。”\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