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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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像火一样从他发痛的胸口往上烧，使他不能思考。他的左手还抓不住东西，干脆用牙一口咬住剑柄，高扬起左臂甩出从掌中伤口里冒出的血。在脱离指尖后的瞬间，那血滴散成无数微粒，掀起一道爆炸的火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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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这影子再快，也绝没有任何机会躲开。暗杀者的整个身体被吞入火中。然而不过片刻，那乌鸦羽毛一样的黑袍子又从火中跃出来，连衣角也未被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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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高声笑了，轻蔑而憎恨地再次扬起手引起更猛烈的大火和爆炸环绕在自己周身，没给对方丝毫接近自己的机会。他的发梢和领巾被灼热的风吹得四下乱飞。刀刃的金属味渗进他嘴里，像是纯净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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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发疯了，因此反而异常冷静，从头到尾紧盯着那四处腾跃躲避火焰和倒塌的石块的暗杀者。只要他轻轻一抬起手，明亮，热烈，摧毁一切的火就在他们中间爆炸。圣堂的墙壁在爆炸中摇摇欲坠。不断有碎石和烧焦的木片从屋顶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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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由仇恨和愤怒控制的可怕力量曾经令他多么绝望地深陷在恐惧和愧疚之中。卢卡从没有对维洛描述过那是怎样一种感觉——他被毁灭过一次了，而现在也正走向彻底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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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在乎。他只是距离其他人比自己的坟墓更近一些。他站在即将倒塌的圣堂中央，像个受了诅咒无法停止工作的乐团指挥一样乱挥手臂，却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地知道，即使疯狂和暴烈的火杀不死他，那个影子也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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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同他所想的那样，暗杀者突然穿过一丛火焰，似乎只用了一步就来到他近前。卢卡没有眨眼，仔细地将那张如同被平整地漆上白色颜料的木偶的脸，连同那双完全空洞的黑眼睛都看清了。影子如同露齿的野兽般咧开嘴，发出一声尖利的怪笑，同时已经掐住了卢卡的喉颈，将匕首捅进他的肋下，并且转动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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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痛得大喊，短剑也从他口中掉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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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想要的就是这个。他拼命用左臂箍住那暗杀者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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