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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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行李都很少，上车前便已经被人事先安置好了，因此不需要担心。可卢卡自从他们上了车钻进车厢上的小隔间开始，就一直在跟随行的魔法师交谈，关于荒岩塔，关于山谷中的矿脉，关于劳尔特伯爵的罪名，以及某个叫奥利弗的男人伪造了身份还逃脱了搜捕。就好像他们连坐下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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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百无聊赖地等待，她宁愿做点别的，因此趁他们不注意时溜出来，开始了在火车上的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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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几节车厢的隔间都紧紧关着小推门，天花板上和窗户边都镶嵌着装饰花纹，座位上铺着红色天鹅绒，像舒适的带扶手长沙发。当维洛穿过走道时，总能感到从不同隔间里投来的视线。当她望过去时，眼睛的主人已经把眼睛转向窗外，或是低下头与同伴小声交谈，然后一齐笑起来。再往后的车厢则拥挤而温暖，也要普通得多，乘客们和陌生人一起坐在没有分隔的硬木板长凳上，根本不会抬头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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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她经过一节又冷又空荡的车厢，打开一道门，被一瞬间涌进来的风和光线刺激得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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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底下排出一截一截铁轨，割开土地上那层因为浸透了阳光而已开始消融的淡金色薄雪，一直延伸到城市里去。两旁的树木飞快向后掠过。门后的平台被一圈铁扶手围着，除此之外再没有车厢了——她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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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车顶上是个舒服又安静的地方。她不太在意需要多久才会有人发现她不见了，然后找过来。她也有自己的事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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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卡勒拿是个比赫克还要大的城市。她知道大城市都距离原野和森林很远。她会因为想家而闷闷不乐吗？还是她会更喜欢当一个城里人，而把猎人的习惯全给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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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骑兵预备役学校，她更是一无所知。她会在那里交到多少新朋友，学到多少自己从前不知道的事？卢卡说那里从十多年前起就招收平民出身的孩子，但她将会是第一个女性学员。对于这点她倒并不担心——从前还没有哪个相同个头的男孩能打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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