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出了教室，手揣在校服外套口袋里，掠过隔壁教室，扬着下巴大步流星往楼梯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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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会在此刻终于结束了，教室内拖拉椅子声以及交流声融在一起，人潮在她身后涌出。于是，整个世界正式开始喧嚣起来，有人在喊他们的父母，聊着开学考的成绩、最近的表现，嗔怪、责备、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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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她在长廊的尽头停下了步子，右手紧抓着肩上包带，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回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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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 交错间，有道熟悉的身影从走廊对面奔过来，天际余晖夕阳，落日光影变幻，他朦胧的影子贴在昏黄色粉刷墙上、映在橙色地面上，随着他的靠近向后飞速掠去。到最后，所有的影子在她面前都合成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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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正朝她飞奔而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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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 她愿意给他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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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冬至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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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撑着双膝，弯着腰，喘到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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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延误了……最近的班次都没票……包括高铁。”他在她愣愣的目光中解释，似是实在喘不过来了，缓了几秒，才继续道，“对不起，我迟到了……家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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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程拾醒看着他，说，“家长会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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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冬至蓦然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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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他对视着，望见这一秒里他眼底突然浓烈到快要溢出来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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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拾醒认识蒋冬至已经很多年了，他对着她，不是臭着张脸，就是干脆直接面无表情。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露出那样复杂的情绪，茫然、慌张、难过、无措、内疚……就像一张密网，把他整个人都捕了进去，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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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疚？他是该内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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