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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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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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之后, 蒋冬至向她迈步，他走得很慢, 像在抑制什么，在她诧异的视线下，跨越那几步之遥，来到她的面前，低声道：“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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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拾醒下意识回头去看谈祝霄，视野却猛地被一只手挡住, 温热的掌心覆盖在她的眼皮之上，掌跟按着她颧骨的位置，强迫她把头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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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漆黑，听觉与触觉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身前人急促的呼吸、掌心的温度……她隐隐察觉,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她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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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不远处的谈祝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似乎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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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蒋冬至的嗓音贴着那句“宝宝”的尾声, 顺着风灌入她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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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他。”他又重复了遍, 多了丝少见的茫然和委屈, “你得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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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拾醒默不作声，只站在那里, 似乎没有反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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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冬至抬起视线, 隔着一段距离，遥遥落在谈祝霄身上。灯光昏黄，树影晃动，两束目光在半空中轻轻交汇, 无声碰撞，只余风声吹落叶，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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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祝霄触碰到他的目光, 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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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个站在他女友面前、捂着她眼睛的男性是她的哥哥，先前在商场门口、学校路口，他们也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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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究竟是什么样的哥哥，会做着这样的举动，拿这样的眼神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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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种自家白菜被拱了的变扭，而是微妙的、烦躁的、充满敌意的，甚至是有点受伤的，额前的碎发垂落的阴影将他的眼睛挡在明暗之间，像阴雨天翻涌着的海域，深不见底，要把人吞没、杀死，最后只吐出骨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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