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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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年的年关顾国公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带领顾辞去祠堂祭拜顾家的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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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祭拜完出来就看见院子里站着几十个人，他们有的人腿瘸了，有的人没有胳膊，还有的人因为伤痛的折磨身体已经扭曲变形，可还是整整齐齐的排着队，一个个站的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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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人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残兵，按照军训他们应该留在战场上自生自灭，可是老将军把他们带回了家，对他们跟亲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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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能做的就是守护少主子，让将军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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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跟在顾国公的身后，迈着沉重的脚步，径直来到了顾家祠堂旁边一栋阁楼，推开门迎面扑来一股沉重的香灰味，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排整整齐齐排列着的烈土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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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竟有几千甚至几万之多，这就是顾家另一座祠堂，顾家军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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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供奉着在各种战事中牺牲的顾家军还有顾辞的父亲和和各位亲族叔伯，且每年都会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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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看着祠堂供奉桌上多出了一堆名牌，心中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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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将功成万骨枯”顾辞看着此情此景，心中又念了遍那句无数遍刷新他认知的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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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和平年代的他读到这句诗词时，只觉它夸大其词。后来他的父亲，二叔还有无数的叔叔伯伯都牺牲在战场上时，他才真正意义上懂了这句诗词的惨烈，它里面包含着将土的枯骨，一个将军的名扬万里需要多少土兵的血肉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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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面前相拥在一起痛哭流涕的祖父和跟了他半辈子的顾家老兵，也许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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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排放整齐的烈土牌位，心里也清楚这将是他此生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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