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动物被开膛破肚后涌出体腔的肠子。腐蚀性的酸性气体像雾一样四散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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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的频道里是工友们漫无边际的聊天。有人半是调笑半是无心地询问绯刃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怎么看起来一副颇受滋润的样子。另一个人很快插嘴，说哪个生活滋润的家伙会跑来这里受苦。无非就是虫潮出不去家门，休息得比平时多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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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刃没有回答。也没人在意他是否回答。维修工们的聊天内容很快转向了虫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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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虫潮，可以聊的内容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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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是191区，基础设施老旧自不必提，贴近地面的建筑也大都防护不足。虫潮带来的灾难小到能源中断，大到住宅被毁，人员伤亡，都不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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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新闻里的那个世界，但又不全是。它远比终端上的那些信息要惨烈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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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七嘴八舌的交谈里毫无预兆地开口，说自己的亲人在虫潮中去世了。频道里短暂地寂静了一下，致哀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然后又沉浸下去。没过多久，聊天又渐渐继续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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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陌生人的怜悯就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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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刃始终没有开口。那些怒骂也好，抱怨也好，哀叹也好，甚至毫无同理心的玩笑也好，都不能触动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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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烈之事见得多了，人要么会疯掉，要么会麻木。他想他应当属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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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的终端响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消息。过了一会儿，又连续地响了好几次。绯刃没有理会。他穿着防护服的时候不喜欢操作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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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洁油已经把舱室冲洗干净了，他戴上透明的防护头盔和工具爬进了那个黑漆漆的空间，开始维修被酸液腐蚀得一塌糊涂的液压线路。耳畔的聊天声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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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在众人的抱怨中发出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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