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开霁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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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挂着一道竹帘，遮挡了丝丝缕缕的水雾，雨声淅淅沥沥，绵绵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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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挑起竹帘，观望夜雨。她依照大雨扣窗的节拍，轻轻地敲了几下窗户，颇有少年人的天真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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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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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泽恍然记起，华瑶今年也才十七岁，比自己小了整整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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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放下竹帘，坐到了杜兰泽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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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二人同坐一把长椅，杜兰泽忽然开口：“取巧一时，柳平春不如我，俯仰一世，我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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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往旁边挪动，距离杜兰泽更近：“何出此言？俯仰一世，又作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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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泽嗓音极轻：“我没有考取功名，前途未卜，正如池塘里的浮萍，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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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华瑶断定道，“在我看来，柳平春对你十分敬佩，可见你的学识在他之上。柳平春二十岁中举，算是个聪明人，你比他更聪明，却没参加过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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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扶着长椅的靠背，侧身斜坐，把杜兰泽逼退到了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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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还问：“为什么呢，兰泽？你不参加科举，是因为你不想做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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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泽正要回答，华瑶搭上她的袖子：“先别开口，等你想说真话的时候，你再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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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二人的衣袖堆叠在一处，袖口花纹两相辉映，恰好是浅红配青绿，牡丹映翠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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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泽倚靠着一方软枕，从容地问：“常言道‘千人千面，百人百性’，您如何辨别我说出口的话，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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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扯了扯她的衣带：“我们私下相处时，你不必对我用敬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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