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开霁 第12节

sp;杜兰泽靠着椅背，手往上抬，按住自己腰部的那一道残疤。前尘往事仿佛一场洪水，挟裹着屈辱的记忆，向她奔涌而来，她难以忍耐，却也忍了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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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华瑶把谢云潇等人留在了议事厅。她给了谢云潇一堆卷宗、几张地图，供他详细审阅。她自己带着杜兰泽去了内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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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进内室，杜兰泽开口道：“我原本打算，三日之后，向您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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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到了，”华瑶平静地说，“我甚至怀疑，你故意让我碰到了你的那块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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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坐在一张软榻上，亲手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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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王公贵族多半精通茶道，“煮茶”被称为“烹茗”，也被视为风雅之事。华瑶煮茶的器具都是金玉打造的，底部刻有“高阳”二字，仅供皇族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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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炉烧开了一壶水，华瑶一边沏茶，一边感慨：“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兰泽，你为什么会对我说，你不如柳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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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泽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依照大梁律法，一日为贱籍，终身即贱民，我是无家可归的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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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说，”华瑶递给她一杯茶，“这里没有别人，你不必再用谦辞和敬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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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泽却道：“殿下心怀仁义之道，我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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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有样学样：“杜小姐身负治国之才，我钦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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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泽茶杯一晃，溅出几滴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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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泽还没开口，华瑶就说：“我心里很难受，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只能依稀想象你的处境，对你唯有怜惜和敬重……不瞒你说，我娘亲就是贱籍，娘亲吃了许多苦，我都记在心里，多年来不敢忘怀。无论如何，兰泽，你我本是同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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