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开霁 第2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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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寨门口的大树上，悬吊着羯人的尸体。沧州的乌鸦早已吃惯了人肉，它们追随着秃鹫，上下盘旋，把尸体啄得血肉模糊。尖利的鸟喙撕开了尸体的肚腹，拖出血淋淋的肠子，从远处看来，树上像是挂满了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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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昆道：“华瑶心肠歹毒，怎配做梁国的皇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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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吉那道：“统一天下的皇储，只有一个人能做，那个人是我的姐姐雅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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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昆笑了笑，奉承道：“雅伦殿下能征善战，您也不差，您武功高、谋略强，华瑶这辈子都赶不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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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吉那冷哼一声：“华瑶不配和我相提并论。华瑶害死她的哥哥，驱逐她的姐姐，她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骨子里流淌着梁人的血，就像梁人一样，狗咬狗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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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昆心中暗想，羯国曾经也是动荡不安，八大部族自相残杀，杀死了无数羯人。三十多年前，羯国的国王凭借联姻的手段，收服了两个部族，随后出兵十万，打下六个部族，自此创立了羯国，侵扰梁国边境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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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吉那辱骂华瑶，倒像是忘记了羯国的历史。不止羯国，北方的羌国、甘域国，西方的大理国、胡夏国，都有各自的内乱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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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昆不再谈论华瑶，他说起了谢云潇：“我要活捉谢云潇，献给王女殿下。谢云潇的父亲是镇国将军，他们一家人的性命都要赔给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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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昆的属下插了一句：“梁国民间传闻说，谢云潇是人间绝色，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美人，不如让他做殿下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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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吉那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那人的脸上，众人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那人的面颊浮肿，高涨了一寸多，浮现一道青紫色的血印。他吐出一口血痰，混着两颗碎裂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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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连忙跪到了地上，口齿不清道：“请殿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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