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开霁 第2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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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伦的声调陡然拔高：“洪程秀听令，诛杀方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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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伦动用了内力传音，战场上的每一个人，不管羯人还是梁人都清楚地听见了雅伦的命令。“洪程秀”三个大字，如雷贯耳，昔日的沧州第一大将，此时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追杀大梁朝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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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雅伦的攻心之计，她要挫败沧州官兵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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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程秀高声回答：“末将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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羯人踊跃欢呼：“杀光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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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程秀道：“杀光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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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程秀的长刀上血迹斑斑，那是梁人的鲜血染成的。沧州官兵多半是沧州本地人，自幼在沧州土生土长，他们是洪程秀的邻里乡亲，也是洪程秀的战友同僚。洪程秀挥动长刀，砍杀他们，毫无犹豫，他们之中的一位副将哭喊道：“洪将军！洪将军！你忘了吗？你是沧州人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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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未尽，洪程秀一刀捅进此人的心口，鲜血淋漓，从他的心口流出来，也从他的唇角渗出来。他面颊抽动，“哇”地张开嘴，牙齿上也沾血了，他用很轻的气音说：“你和我一块儿喝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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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程秀收回刀刃，又是一刀飞快斩过，砍断了此人的脖颈。他的头颅在沙尘里滚动，他瞪着一双眼睛，死不瞑目，斜视着洪程秀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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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程秀目光稍转，看见方谨的神色。方谨无喜无怒，不悲不痛，只是嘲讽般地笑了一声。她眼里的洪程秀是罪魁祸首，她想把他扔进油锅里活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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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程秀也笑了。他亮出刀锋，直攻方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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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谨的侍卫约有一千多人。这一千人武功极高，他们与方谨配合默契。他们轮流交替支援方谨，剑刃上放出数千道亮光，结成的阵型也是变幻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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