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开霁 第264节

“点天灯”是一种酷刑，受刑者会被麻布包裹，在油缸里浸泡一整夜。次日一早，受刑者又会被拴在一根木杆上，从脚到头点燃，油火燃烧十多个时辰之后，那人就在巨大的痛苦中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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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查良急忙说：“殿下，微臣侍奉您以来，忠心耿耿，绝不敢有半点欺瞒！只是华瑶太过阴险狡诈，施展了太多诡计。梁国有一句俗话，‘北人乘马，南人驾船’，说的是北方人骑马，南方人坐船，沧州毕竟是北方的一个省，沧州的造船工艺，比不过南方的吴州、容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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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伦一脚踹上他的腿骨，只听“嘎嘣”一声脆响，他的骨头折断了。双腿传来一阵剧痛，刀劈剑砍般的剧痛。他伏倒在地上，脑袋歪斜，皱着眉毛，枕着胳膊，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大口大口地喘气，颤声道：“方谨和华瑶都在一艘船上，殿下，请您务必使用离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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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伦笑了一声。她唤来自己的亲信，又传下几道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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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三更半夜，夜色漆黑，炮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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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仍在追杀启明军的船队，水上漂浮着无数尸体，鲜血染红了湖水，扑在船弦上的水浪甚至有些粘稠，又腥又浓的血水，像是刚从死人的伤口里涌出来，温热，浑浊，弥漫着腥臭气味。天地之间，人声鼎沸，只听得清一个血淋淋的“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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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越来越癫狂，不惜牺牲一批又一批的精锐，只为攻占启明军的船队。启明军的伤亡人数正在不断增加。华瑶又调派了精兵强将，全力反击敌军。启明军远比敌军更擅长水战，几乎人人都会闭气游泳，约有三千人从水下偷袭敌军，把敌军打得措手不及。半个时辰之后，敌军的追兵只剩不到两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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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正站在一艘战船上，杜兰泽和谢云潇分别站在她的左右两侧。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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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道：“快到寅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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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泽道：“是啊，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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