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开霁 第2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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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悬停在空气之中，刀锋一亮，华瑶打算杀了岳扶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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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扶疏一口气没喘过去，又记起自己当年在秦州收税，把农户留存的种子全部收了上来，逼得农户上吊自尽。秦州要给朝廷缴纳税粮，还要供养晋明吃穿用度，负担深重，而他一心一意伺候晋明，就算尽到了为人臣子的本分……他心里是这么想的，眼角却流下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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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模糊之时，窗前昏黄光影乱闪，他隐约看见一个高大身影，戚归禾！他猛然想到了这个名字。他和晋明一起害死了名叫“戚归禾”的武将，那一道影子越来越近，烟雾翻腾缭绕，回忆浮动闪变，恐惧一点点吞噬着他，他大叫出声：“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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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尖叫道：“啊……不是我杀的，是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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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岳扶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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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扶疏竟然活活吓死了。他看到了什么？华瑶想不明白。她推开窗户，向外一看，街上人潮涌动。今日是中元节，依照吴州风俗习惯，午时过后，绣城百姓开始舞狮、扬幡、诵经、游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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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潇恰好从门外走进来。他看见岳扶疏魂断气绝，他提醒道：“岳扶疏已经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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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传来诵经声，华瑶喃喃道：“是啊，岳扶疏死了，我替你大哥报过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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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潇沉默了一会儿。晋明和岳扶疏都死了，晋明余党消失殆尽，仇怨停息，谢云潇依然记得戚归禾深受重伤的种种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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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轻声问：“你想如何处置岳扶疏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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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债消，”谢云潇低声回答，“把他火化了，入土为安，血海深仇终有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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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牵住谢云潇的右手，谢云潇反扣她的掌心，他们二人的十指紧密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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