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当年在拆迁现场劝架时被铁棍砸的——那声音至今还回荡在记忆里,金属撞击骨肉的闷响。
“报告被改过。”陈法医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压得极低,像从地底渗出,“他们把‘钝器伤’改成‘锐器切割导致神经损伤’,又塞了份精神病诊断书。”他突然抓住宋昭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肤,腕骨传来清晰的压迫感,“你爸走的那晚,我在停尸房守了整整一宿。他胸口那刀插得太正,就像在……刻意模仿二十年前的手法。”
宋昭的后颈泛起一阵凉意,冷汗顺着脊椎滑下,湿透了衬衫内衬。
二十年前父亲的命案,卷宗上写着“激情杀人”,可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凶器上只有父亲一人的指纹——和李文彬的“精神病”何其相似。
“这叠手记我藏了五年。”陈法医松开手,把牛皮纸袋塞进宋昭怀里,纸袋边缘粗糙,刮得他胸口发痒,“现在你敢去查,我就敢为你助力。”他起身时,白大褂口袋里掉出一个褪色的银质十字架,那是宋昭刚入队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金属表面布满细小划痕,却仍反射出一点微光,“记住,他们要的不是真相,而是让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变成真相的一部分。”
图书馆古籍修复室的台灯调到最亮时,苏晚的颈椎已经僵硬了三个小时,肩胛骨之间像有根铁针在缓慢推进。
她面前摊着三本民国商会账簿,纸页脆黄,翻动时发出“簌簌”的轻响,像枯叶坠地;七份晨光助学基金会年报,油墨味混着灰尘在鼻腔里打转;还有从档案馆扫描的1998年地籍图,投影在放大镜下,边缘微微卷曲。
在放大镜下,“晨光助学”2018年的“设备采购”款收款人栏写着“江城机械维修站”,而地籍图上标注的该地址——昭阳巷7号,正是当年拆迁办的临时办公点。
她屏住呼吸,指尖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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