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牌号被红笔圈了三遍,墨迹深得几乎穿透纸背。
监控室里,值班警员盯着屏幕。
陈默的身影刚消失在走廊尽头,他的手机就亮了——未登记号码,接通时他背对着摄像头,肩膀绷得像根弦,呼吸声在空荡的走廊里轻微回荡。
当晚八点,雨丝裹着寒气往衣领里钻,湿冷如蛇信舔过皮肤。
宋昭的老捷达晃过昭阳桥匝道,雨刷器“吱呀”刮着挡风玻璃,橡胶条老化,留下两道扇形的模糊水痕,车尾灯在积水里晕出模糊的红,像凝固的血泊。
他故意把车速压到二十码,车窗半开,潮湿的风卷着桥底的死水味灌进来,混着淤泥与铁锈的气息,鼻腔发酸。
“到了。”他对着空气低语,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短暂凝结。
弯道中央的反光镜在雨里蒙着层雾,像双浑浊的眼,映出扭曲的车影。
引擎的轰鸣从侧巷炸响时,宋昭的右手已经按在车门把手上,金属把手冰凉刺骨。
无牌黑色SUV的影子从后视镜里扑过来,他猛地打方向盘,车身擦着护栏划出火星,金属摩擦声尖锐刺耳,火花在雨中瞬间熄灭。
撞击声闷得像敲在胸腔里,左后方的车门凹成废铁,他的额头撞在方向盘上,皮革与金属的混合气味混着血腥味瞬间漫开,舌尖泛起铁锈般的咸腥。
碎片飞溅的刹那,他的指尖触到一片带棱角的后视镜残片,边缘锋利,割破指腹,血珠渗出,混着雨水滴落。
金纹在瞳孔里炸开,20秒的黑暗被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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