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的西街危改区像座被啃噬过的骨架。
宋昭踩着碎砖往前,鞋底碾过水泥块的脆响在空荡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唯一未拆的青砖小楼立在断壁间,门楣上“周宅“二字被水泥糊得斑驳,像块结痂的伤疤。
他抬手敲门,指节叩在潮湿的木门上,回声撞着坍塌的院墙散了又聚。
等了足有三分钟,门缝才裂开条细缝,浑浊的老眼从里面钻出来:“你像他......你爸。“
宋昭的呼吸顿了顿。
父亲宋建明的照片他看过无数次,穿警服的方脸,眉骨高得像道山梁。
此刻这双老眼里浮着层雾,却让他想起父亲遗物里那半张地图——地图边缘的折痕,和这声“像他“的尾音,在记忆里碰出火星。
“周叔?“他轻声问。
短信没署名,但“有东西等你“的口吻,像根线头牵着他二十年的执念。
门“吱呀“全开,老人扶着门框的手暴起青筋,腕间缠着褪色的红布,露出半截铜镯。“进来。“他转身时背佝偻成张弓,脚步虚浮得像踩在云里。
客厅很小,水泥地泛着潮,墙角堆着半袋发霉的大米。
老人从床底拖出只铁皮盒,锈迹顺着盒沿滴在地上,“1998年11月7号,陈会计撞开我家门。“他枯瘦的手指抚过盒盖焦黑的痕迹,“他说账本被改了,'林门'要吞地,我让他报警,他只说'警里有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