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零八分,宋昭的指节抵在樟木箱的铜锁上,木片断裂的轻响在阁楼里格外清晰。
霉味混着茉莉香涌出来时,他喉结动了动——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香包味道,最后一次见她是在父亲出事的第七天,她把这包茉莉塞进他怀里,说“昭昭要乖,等妈妈找完东西就回来”。
“宋昭。”
苏晚的声音像根细针,扎破了他漫上来的恍惚。
她戴着米白色无尘手套,正将一件藏青色棉袄平铺在樟木箱盖上,发梢垂落时扫过他手背,“这件棉袄的内衬。”
他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
褪色的蓝布内衬边缘,针脚细密得像绣娘的手艺,却在右肩位置突然错开半分,线结压着线结,像急着收口时的慌乱。
苏晚的指甲轻轻挑开那处,木棉絮簌簌落下来,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U盘骨碌碌滚进她掌心。
“没有编号。”她对着月光翻转U盘,接口处的铜片泛着暗绿,“氧化程度和你母亲去世时间吻合。”
宋昭的手指悬在U盘上方两厘米处,喉间突然发紧。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与母亲直接相关的物证,“真相之眼”的灼烧感还没涌上来,记忆先翻涌——十岁那年暴雨夜,母亲蹲在玄关拆他的棉裤,边拆边说“昭昭长个子了,去年的棉絮不够厚”。
那时他趴在沙发上写作业,听见线轴滚动的声音,和现在苏晚拆棉袄的响动一模一样。
“试试?”苏晚把U盘塞进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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