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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留一份,孙子在安大读书,最爱看这些新文章。”
李师傅展开报纸,油墨味混着他身上的机油香飘散开。
旁边的徒工小王伸着脖子念:“‘那秤杆是枣木的,用了二十年,红得像浸过血……’嘿,这写的不就是咱厂门口修鞋摊的老周?”
“你懂个啥!”
李师傅用烟卷点了点他的头,“这写的是做生意的良心!”
“这老周,其实姓年!”
此时的淮河路电影院门口,检票员老张正把报纸铺在检票台上。
散场的观众刚涌出来,就有人指着副刊版面咋咋呼呼:“快看!这篇提到年广九的瓜子摊了!”
卖冰汽水的摊前更热闹。
摊主赵大姐把报纸钉在木板上,用红漆圈出“南瓜瓤粘牌子”那段,给每个来买汽水的人念:“你看这写得多实在!政策松了,咱小买卖人也能抬头挺胸挣钱了!”
“切,这帮咬文嚼字的懂啥?”
“比你懂!”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听得入神,掏出钢笔在烟盒上记:“这作者叫许成军?凤阳知青?这话...”
消息像长了翅膀,没半个钟头就飞到了安大校园。
中文系的晚自习还没开始,教室后门已经挤了半扇窗的人,都是来看贴在墙上的《合肥晚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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