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歌词他早已经记不清了,唯有听歌时那股浓烈的情绪,至今清晰。
...
刚穿越时,许成军最喜欢的是在一天农活结束后,傍晚来到许家屯附近的小山坡。
可能是为了在陌生的世界里找到一些独属于自己的空间,
可能是为了在更开阔的地方构思一些写谷仓故事的灵感。
也可能,是为了一些他不敢说出口的情绪,比如,想家...
每天夕阳把山影拉得老长时,许成军才能拖着灌了铅的腿爬上坡。
裤脚沾着的泥块被风刮掉,在草叶上砸出细碎的响,像他这半个月没歇过的喘息。
坡上的风比田里烈,卷着狗尾巴草往崖边飘。
那些毛茸茸的穗子被吹得弓起腰,又借着风势直起来,白绒绒的毛絮粘在他汗湿的领口,痒得像小时候母亲当年给他缝裤子时,不小心扎在指腹的线头。
他在块青石上坐下,后腰的酸痛顺着脊椎爬上来。
早上割麦时,镰刀柄磨破的掌心还在渗血,血珠滴在草叶上,被风一吹,竟跟狗尾巴草的白絮缠在了一起。
远处的谷仓在暮色里缩成个黑疙瘩,像他刚穿越时躺在木板床上看见的模样。
那时候他总觉得,1979年的风该是带着金粉的,吹一吹就能让日子长出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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