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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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回：“是以惟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恶于众也。您说的仁政，束君子而不束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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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政能教化安乐那一类人吗？能诛尽世间恶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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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友啊，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寡助者亲戚畔之，时日一久，则无小人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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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笑，等到那一日，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无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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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禾说道：“法者，治之端也。若以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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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突然有人气势汹汹打断了她：“住口，你胆子还真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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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葱葱郁郁的树木间隙，李怀远正风尘仆仆而来，他先是脸色极不好看地暗示她休要再说，紧接着又对那老者客客气气，拱了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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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老夫子见笑，府里的奴婢不懂规矩，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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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倒无甚在意，只说论道而已，不必在意尊卑，说着便拱拱手离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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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怀远的怒气并没有消散多少，冷着脸看向眼前的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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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奴仆齐刷刷看过来，有同情的，有看戏的，见沈今禾跟在世子后头进了书房，皆以为她要遭殃，都开始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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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禾亦是胆战心惊，谁能想到那破烂麻衣之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天子之师，庄贤达。她要是知道，打死也不会上前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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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他如今虽已致仕，却仍然会受天子之邀进宫，时而秉烛夜谈。故而李怀远开口之前，她立即跪下：“奴婢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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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方才论道都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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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禾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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