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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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他也没什么小少爷的架子，与世子府一通女使婆子很快就熟络了起来，经常是做完了课业也不走，留下来与众人把茶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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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这一欢，沈今禾却有苦说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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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里哪哪都有他，前厅里，亭台处，游船画舫上，冷不丁一碰上，她就得赶紧躲，生怕他什么时候打开了任督二脉，把自己给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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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李怀远正在书房专心看《四书章句集注》，突然莫名其妙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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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禾整理旧集的手一顿，只听他道：“近日怎么都不见你去廊下听韩先生授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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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她回话，他眉眼弯弯，看起来心情颇好，“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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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叶绥吧？你是不是也觉得他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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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还是不烦？眼珠一转，沈今禾犹犹豫豫地点点头，试探道：“我看我近日还是待在书房，先不要出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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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远的腿松松搭在案几上，修长的指节点着书册，目光略过一行行字句，闻言抬了一下眉梢：“我看你看的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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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今禾还在来回咀嚼这句话的意思时，又听见他漫不经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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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你既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皇后的人，只要不当值，你想去听课就去听，想待在书房就待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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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懵懵地抬头，不知他这是何意？但看得出来他心情尚可，还跟自己闲来讨论了会儿孟子、荀子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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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时午后，婆娑的风兀自拨弄着院内的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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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远如此笃定地说出她不是谁的人，是他真的已经里里外外全查了个清楚，还是只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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