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双猫猫眼仍要倔强地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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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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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太过强烈，看得子木无法心安理得地闭眼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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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又捏了捏鼻梁，半敛眸光，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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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子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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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抓着被子的手指蜷了一下，缩进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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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口中吐出一个名字，这是流浪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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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自己也是人偶。”阿白慢慢地挪开了盯着子木的眼睛，整齐的短发随着动作垂下来一缕，落到白色的枕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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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躺着，面朝天花板，桌角的小灯并不够亮，因此视线内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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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木没有说话，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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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得，跟我一样，”阿白说到这里，语速不自觉地变快，吐字又变得磕磕绊绊起来：“可，他，人偶的关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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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流浪者帮他搓澡洗头发，对方的身体看起来跟他很不一样，没有那么多非人的部分*，明明也是人偶，却更像是荧和子木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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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的东西，比我，多……看起来，比我，好。”阿白眼睛看不到了，躲到了被子里，就像是今夜的月亮，笼罩在阴云的后面，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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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木抿起唇，唇色被他咬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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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白天一幅精神满满的样子，这里摸摸那里瞧瞧，像个没心没肺又没见识的小狐狸；晚上却会躲进被角，偷偷害怕，仿佛所有的怯懦与不安都一下子追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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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木不意外他会这样，或者说，阿白会这样真是太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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