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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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木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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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稍微回神，反应过来对方是故意的，他恼怒地撇过头去，很难说他到底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生对方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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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安静了一会，好半天，流浪者才转过头来，问道：“你刚才在里面的时候，提到了你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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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转移话题的手法显然过于粗糙了些，但子木其实更意外流浪者会问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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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路上很少遮掩自己身上的不同，与荧交谈时也从不避讳，流浪者应该已经或多或少猜出了他的来历，知道他跟荧一样，是外面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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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子木没想到他会想要了解这些与他自身毫无关系的事，即便只是作为转移话题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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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木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他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这叹息里包含的东西很难三言两语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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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的故乡，一个与提瓦特没什么相似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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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根系，他的庇护所，他的雨露阳光；最终，却成了他没办法再归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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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你那里也有很多蛮不讲理的神明。”流浪者背着窗外的月光，按理来说该看不清他的脸，但子木的眼睛在夜间也能视物，因而能清楚的看到对方微微扬起的下巴，和眼角红色的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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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是对这个感兴趣，子木心里觉得好笑，真不愧永远走在讨厌神明最前线的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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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尘世七执政来说，只用蛮不讲理来形容那些神，似乎过于轻描淡写了些。”子木斟酌着，“这样说吧，我故乡的历史，是神用世人的血肉堆砌起来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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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就算是这样描述，也还是难以道尽那里面的苦难、仇恨、以及终结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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