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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眼珠一转,当即昂首挺胸:“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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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没再说话,也没有行礼,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拎起两个食盒转身往殿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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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跟在后面,打量着前面那个小小的背影,心想,这应当便是那两个宫女口中所说的翦璎公主的孩子吧。这么个大殿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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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走边看殿内的陈设,也是一派破败的景象,仅有的几件家具上落着灰尘,帷幔经年陈旧已不见原来的颜色,几扇窗户也都紧紧关闭,遮挡住了外面原本就不怎么强烈的光线,正中略高的巨大方榻两边,各立着一座布满绿色铜锈的鹤形铜灯,微弱的一豆灯火在里边燃着,倒是殿内最明亮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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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殿比起梧桐在家中的卧房其实也大不了多少,只是因为陈设少,加上那小孩的纤瘦的身量,所以视觉上显得空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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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将食盒摆到榻前的案几上,将里边的碗盘逐一拿出摆在桌上,看也没看梧桐一眼,便开始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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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在边上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瞧那餐食,不是什么新鲜的菜肴,倒像是日常宫殿里的残羹剩菜,搅和在一起拌了拌就装过来了。所以虽然看着盘子不少,但终究给人的感觉是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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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吃得慢条斯理,好像还在细细咀嚼。对旁边有人看着他仿佛早已习惯。梧桐更加觉得好奇,这么不像小孩的小孩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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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小孩似乎吃饱了,他停下来,抬眼看了看梧桐,见梧桐没有做声,他垂目停顿了一会儿,又拿起碗筷接着吃,中间明显地干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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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皱眉,道:“吃饱了,就不用硬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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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又看向梧桐,原本一直波澜不惊的眼中透出一丝诧异,他果然就停下来,将碗筷一件件再收回盒子里,收得很慢,让梧桐感觉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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