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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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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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后还会让服务员传话，说这一打，那一瓶是谁谁谁送的。这时候再回头，刚认识的人遥遥举杯，仿佛喝下去，我们就从陌生点化为老友。豆浆变成豆腐块那样，一瞬间的事。我觉得这些行为滑稽中透露着幼稚，就好像小女孩偷穿妈妈的高跟鞋，小男孩渴望有一天用上爸爸的剃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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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周年快点歌，他嗓子好，唱什么都好听。我说随便什么歌，最好一曲唱三遍，让金天找不到切歌的机会，我不想再受他折磨，听他的苦咖啡和香水有毒。他重金属一般的腔调才是真的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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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唱起歌，我和严之理拼酒，他俩换了位置。周年起身的时候我瞟到他左耳一枚银色耳钉，被那蓝紫色的镁光灯晃得闪。我手伸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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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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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碰到，严之理把我的手拍开，说在朋友店里打的，你要想去我带你去。我说行啊，新年新气象。他问我打哪边？我说两只耳朵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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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的烟花在空中燃放，欢呼声吵闹，杂糅着一杯接一杯的啤酒泡。我给江阿姨发了句祝福，说我晚上住蓝一欢家，不回去了。她说行，让我少喝点，下次外宿提前说，她给我留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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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打烊，人已散去一半，我喝最多还最清醒，严之理搀扶着周年，我想去搭把手，不让。周年喝多了，他酒量浅，严之理被我们轮番灌酒，他去挡了几杯，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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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哪儿？今天没车了，一欢也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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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他回去，你们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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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转场，去打牌。金天还要拔火罐，睡醒估计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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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醒了给我发消息，带你去打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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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效率，我们走了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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