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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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得早，出来也耗了些功夫，司屿庭自是有些乏了。他看出被说破后，司若与沈灼怀的局促不安，干脆和他们说，自己打算回去休息一阵，叫他们在外面拜完春再回府，不要打扰自己。司若的窘迫才消解了一半，听到祖父这么说，自然忙不迭点头，拉着沈灼怀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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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间还早，但今日毕竟是元日，大街上已有不少出来拜春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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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没有化，地上湿烂，便有官兵与自发的一些摊贩帮着在地上撒防滑的稻草。有些调皮小孩儿也来帮忙，却只是拿着草秆吹着玩儿，或是躲在铺面或是忙碌的大人们身后捉迷藏。沈灼怀与司若一路走过去，身边竟也围了不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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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中参杂着昨夜未扫净的鞭炮留下的红纸与礼花，司若沿着长长官道走向街的另一头，脚上沾了雪，也沾了五色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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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好像有一点凉凉的东西滴落到司若眼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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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若停下了脚步，张开手，试图去接：“咦，又下雪了。没带伞，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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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怀在他身侧：“横竖也不大。都说元日见新雪，是一年好气象。”他看着星点雪花落在司若眉间，忍不住伸手去拂，“要是大起来了，我就把你抱在怀里，用轻功把你运回去。信不信，明日整个京城就要知道，有家小公子被我给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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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来！”司若笑着打他，却一个扑空，扑进了沈灼怀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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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怀抱住他，轻声道，似是与他低语，又似梦中呢喃：“从前见雪，总是怕受冻、挨饿，怕睡着了，便醒不过来。”他眨了眨眼，“可如今见雪，方能欣赏雪中人，人于雪中。”沈灼怀说，“诺生，我想明白了，等这劳什子事做完，若有机会，我们就还做我们的十三川巡按罢，我们去看看这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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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生匆匆走过，总要过桥，看山，涉水，想停就停，想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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