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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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体不愿承受梁景珉的怒火，哀哀发出闷透的重响，引来了好几位老宅的看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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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珉从牙关里逼出极低的质问：“是你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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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程荆那日会那样伤心，那样笃定，那样决绝。原来是梁昱霖。原来又是梁昱霖。梁景珉看着他的弟弟，仿佛头一次看清他，像是幼年时无数次行经的荒野，不察觉间着眼，其间竟生出了平畴绿野与重重荆棘，扎了一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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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气急败坏，梁昱霖眼角泛了点兴奋的红：“是啊，他一开始还不肯相信，我给他看了照片才信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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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道：“游戏还没结束呢，哥哥，谁输谁赢且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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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珉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仿佛是想给他一拳，但到底还是没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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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长得像父亲，所以即便不是一母所生也看得出来是两兄弟，此刻相立对视，像个西装革履的恶魔在揽镜自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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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已经到了不能更差的地步，几个佣人呼剌剌的想上来劝架，被管家远远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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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哪儿了？”梁景珉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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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昱霖那张和梁景珉十分相似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有毒的微笑，他缓慢着皱巴的领子，垂目时唇角勾出一个弧度：“我怎么知道？我只是给他捎个信。毕竟我和程总也算是老朋友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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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摊了摊手，又道：“梁景珉，说到底还是你太贪心。家里已经藏着一位，外头还想再娶？天下没有这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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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我更清楚这是为什么。”梁景珉气极，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么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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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是会装。梁景珉摔门而去的时候心里徘徊着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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