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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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程荆刚刚从竞赛组残酷的选拔中幸存，期末考竟然也相当运气，考了年级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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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高中的年级第一通常很难卫冕，多数时候运气成分更大，程荆更多是惊讶，他的母亲却颇为喜悦，揽着他的胳膊漫步校园，笑容也比平时多，逛大观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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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荆的母亲温柔优雅，见过她的人便会明白为什么程荆能养成这样知礼温和的性格。然而程荆的倔强也大多来源于她——她从未因为程荆患病而对他有所宽容，送他学竞赛、学琴、多次做眼睛手术、考重点高中……在任何一种意义上，程荆的生命都是由她而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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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校门口时，宽阔主校门外停下一辆极为气派的车，走下来的是背书包的梁景珉和他穿西装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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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程荆并不知道梁景珉的父母从未在家长会上露面过，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由陪读的家庭教师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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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因何原因拨冗出席，豪车大剌剌开到了校门口。这样大的阵仗，几乎所有路过的学生与家长都不由得为他们侧目，程荆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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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这次最首先注意到的竟然既不是梁景珉，也不是他那位面色冷峻的父亲，而是另一道逼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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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目光来自于降下的车窗内一个眉目阴郁的男孩。他看起来年纪稍小些，一身国际学校西式校服，和梁景珉眉眼倒有七分相像，垂下眼睫时都显得恹恹的神色，可见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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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眼神却全然不像十几岁的孩子，远远将程荆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目光顺着他的骨骼抚摸，眼神仿佛是在掂量什么极为独特的猎物。程荆被看得浑身不适，携着母亲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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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上也有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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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荆眉头微蹙，联想起放烟花的夜晚梁景珉额前不明显的伤痕，没来由地觉得这不仅仅是巧合。\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