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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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白如纸的冰凉侧颊犹如一方净透的薄玻璃，内里游着几尾绚丽的金鱼，他只要轻轻一捏，那玻璃便能碎了满地，金鱼在地面绝望地抽动，继而溺毙于空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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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了那时自己是什么心情，大约希望自己可以忽然掌握一项超能力，可以将程荆的痛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仿佛折磨自己就能消弭他身上的一切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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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信佛祖命运，却在那一刻诚心祈求上天。折磨他一个人就够了，不要折磨他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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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也只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并没有超能力。所以后来他每每看见程荆绝望黯淡的目光，那日程荆痛彻心扉的模样都会浮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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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珉回过神来，感觉自己阔别已久的智回笼。三年过去，带给程荆痛苦的人仿佛从旁人变成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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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也会变成自己最恨的模样。梁景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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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程荆的身影，好像看了一个世纪，久到仿佛一座被石化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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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都很诧异，不知道为何一个简单的注视下，梁景珉的神色竟有如此大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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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都以为梁景珉不会再说话时，他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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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灰败，合眼低声说：“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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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程荆的两名保镖松开了他，程荆不可置信地问了两句话，但没有得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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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回头张望，却没从重重人群中看见梁景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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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催促着入站，程荆终究还是没有看见远处的梁景珉，迈过了闸机，不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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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珉转身离去，总觉得每一步都仿佛行走在淤泥中，离开的路那样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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