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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光除了痛楚更多是羞辱,梁景珉多年没受过这些,不可置信抬起眼,本能是还手,另一只手却紧紧按住右手,眉头紧皱,也意识到了程荆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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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该来找程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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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该带着那些混乱的前尘旧事相忘于江湖,在自我欺骗中缓缓走向新的人生。倘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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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荆是气愤的,却也觉得在母亲的坟墓前动手不合适,此刻太阳穴突突刺痛,手指又发起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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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情绪上头,他就容易发病,眼前一片漆黑,痛楚的往事走马灯似的往大脑里冲。他强撑着才没有跪地呻|吟,只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似乎是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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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这副气到难受的神情,梁景珉似乎是终于醒悟了。他强忍住上前扶住程荆的欲望,明白这只会让他更恶心。撑着伞的骨节突出,像是手上用的劲力已经足够将伞骨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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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着火,出言道别:“对不起。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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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珉迈着僵硬的步伐,走下了石阶,路过那束被扔掉的花时微微俯身捡了起来,蹭了一手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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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荆顿在原地,又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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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将梁景珉逼走了,他也好再清净地和母亲说几句话。谁知道方才闹了一遭,他总觉得背后有人,心里鼓噪着一团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倒回头回了不知道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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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梁景珉识趣,并没有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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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荆失魂落魄从墓园离开的时候已过午后,雨依然没听,他打车回了市区,本想回家睡个昏天暗地,却总觉得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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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郁结急需洗涮,方才梁景珉那沉默痛苦的病容总在眼前晃荡,程荆自己缓步走,倒走到了一家同性恋酒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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