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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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终还是没能够远赴欧洲，好在婚礼当日阿克莱斯湖畔阳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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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程荆刚和梁景珉发了好几日的脾气, 他其实自己也迷迷糊糊没想明白原因，只是遵从着本能对他刻薄冷淡。白西装悬于床头, 他连碰也不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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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梁景珉斜斜靠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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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大约是夕阳西下，他背着光, 面孔变得很不清晰, 垂目调整着手上绷着的那张薄薄手套，看不清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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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得及？不是证都领了？”程荆合上眼睛, 感受着黄色落日在眼皮表层涂抹的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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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单纯回答，却没留神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他想要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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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隐约约看见自己眼皮上的交错血管, 梁景珉在不远处的声音已经变得模糊又迷幻：“其实若有人代劳, 离婚手续也并不那么难办。不办婚礼也就意味着没有其他人知道, 除了我们彼此无需向任何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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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总是这样平心静气的。程荆想，从前念书的就是这样。后来，请他吃饭是这样，和他打招呼是这样, 向他求婚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婚礼前夕, 提起离婚和反悔，也是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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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对于他们那种人而言，就连婚姻这样的契约也轻微到不值一提, 可以任由随随便便许诺又撕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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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荆一不留神把这句话顺出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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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种人？”梁景珉用反问的语气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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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睁眼，程荆也感觉到他在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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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真的很喜欢皱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坏习惯。梁景珉有那样一张好皮相，却偏偏任由情绪牵扯皮肤，在眉心留下一道浅淡无法磨灭痕迹，昭示他的凉薄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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