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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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替梁景珉擦落他眼角滚落的泪水, 在最后一次询问中终于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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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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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百无聊赖般回答：“你既然都知道了, 何必再追根究底呢？你的计划早得逞了。现在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 没有朋友, 整个人都是你的了, 要杀要剐还还不是任由你处置？怎么，非要个说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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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珉用极为沙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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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知道。”程荆连看都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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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珉的双眼里有炽烈怒意：“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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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我，程荆，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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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荆偏过头去, 强行将他从视线中排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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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珉紧皱眉头，似乎是在竭力维持平静：“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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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荆紧抿的双唇在说, 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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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的锁链扣在了程荆的手腕上，本是助兴的道具，此时却被作为某种无足轻重的威胁。梁景珉分明是那个占尽权力的人, 却仿佛穷途末路：“你什么时候愿意开口，什么时候再走出这个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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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程荆当夜也再也没有发出一个音节，且在后半夜发起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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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程荆最怕生病，因为呼吸困难浑身发疼，可如今他烧得迷迷糊糊，竟也不觉得太过于难受，只觉得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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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处境有赖于对比，如今活得足够糟糕和压抑，所以伤病夜不显得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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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智不清的时候程荆也开始管不住思绪，无法维持早些时候一言不发的状态。他说了不少胡话，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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