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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刚醒,整张脸都很苍白,说话有气无力的,周堇时本想着等他稍微好一点再找他算账,没想到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就算了,现在算也是一样的,可是秦晏一拉着他的手,凝视着他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他就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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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堇时颇不自然地移开目光,虽然有七分原谅,但剩下的三分还是让他说话阴阳怪气的:“你没错啊,动动手指能把周家都碾平的人,我哪敢说你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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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晏嘴角微不可寻地叹了口气,拉着周堇时十指相扣,看着他说:“我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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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知道,胆子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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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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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别装可怜了,”周堇时装装样子甩了甩手,终究还是没把秦晏的手甩开,“你那天到底去见了谁?为什么会碰上程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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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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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堇时一惊:“你那么关心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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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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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参加宴会的时候听见人喊落水,没想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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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堇时对此一无所知,看来程季然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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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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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堇时显然不太相信:“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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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晏不知此时是不是坦白一切的好时机,程季然竟然是周堇时的同学,却又是自己的生意伙伴,那前几年他以生意名义约周堇时的时候,为什么程季然从来都没告诉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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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切是有端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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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有可能是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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