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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房间黑漆漆的,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好似人一旦踏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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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江屿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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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追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继而松开门把手,垂眸无言地从他的身侧一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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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的很轻,脚步声都没有,走的也快,连一个回头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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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江屿站在家门口,脑子里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很熟悉,他明白这是被抛弃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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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愣出神,恍惚间他眼前出现了孟追给他开门的身影,而黑洞洞的房间里出现的却是刘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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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他说:“你进去吧,我要离开,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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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的他也说:“你快出去吧,我要出国,别拉我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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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江屿如同一盆凉水迎头浇下,冻得他的心失去了活力。他咚得一声把门关上,门框震得他的手心麻麻的。锁门的电子音随声响起,他顺着门壁缓缓滑下,坐在刚才孟追坐过的地方,地面瓷砖冰凉,人坐在上面根本暖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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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凉也不知道孟追在地上坐了多久,等了他多久。他学着孟追的姿势把额头抵住高耸弯曲的双膝之间,抬起头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电梯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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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银灰色的电梯门没一会儿,眼眶忽然又刺痛起来,他闭上眼睛用手掌揉搓眼球,薄薄的眼皮被搓热搓红,忽然电梯门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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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被陈江屿吓了一跳,他人刚一出电梯,只见一个黑影赶在他出去的那刻闪身进入。这大晚上!他骂骂咧咧地转过头去,却被一个眼睛里布满血丝的青年吓到——算了,这个人像是撞了鬼一样落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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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梯里,陈江屿给孟追打去电话,可对方一直占线,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孟追始终没有把他的来电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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