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思康这么一搅和,宾客们也纷纷扯开话题,陆陆续续找借口先退一步。元莺将傅意怜扶入南屋,也退了出去,方才还人声鼎沸的院子,如今只剩了她和荣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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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线的珠子总算是收住了,她用手帕擦干泪痕,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懊恼和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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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全寨老少的面,她让荣山南下不来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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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泪并非她本意,只是难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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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山南平素沉默寡言,却身形高大,按照他们当地的话说,成了亲,她就是荣山南的女人了。荣山南若是一怒之下,会不会像邻居方大哥那样,将自家女人拖在院子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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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意怜双手搅着那块红盖头,泪珠大颗大颗滴在上面,团成一块‘红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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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进屋,荣山南一直没有说话。似乎等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荣山南叹了口气,拿起了搭在面盆上的一块白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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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傅意怜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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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毛巾敷在她的脸上,力道适当地替她擦干泪痕。荣山南执起她的手腕,将她手心的泪珠缓缓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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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粗糙生硬,远不如她的绢帛柔软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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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山南蹲在她面前,耐心道:“你既还没想好,我不会强迫你做些什么,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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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意怜从未想过,身为女子,乱世中,她还能有身穿大红嫁衣、嫁人的机会,只是身旁那人,却并非余鸿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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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一开口,嗓音有些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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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山南低首,望着与她鲜艳裙摆极不相称的黑色地砖道:“你还小,我等你。”\n\n\n\n', '\n')